第二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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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，齊染下樓去吃飯，本以為父親會回來，但是沒有，還是她吃著獨一人的菜，喝著獨一人的粥。
外面天黑了，她站在門前，在傾瀉下來的月光中伸了伸懶腰。
回頭，看見執勤室裏的人影，是任淮浪。
齊染嘆了口長氣。
當年，齊染在班級裏和夏琳經過一次戰爭後，她一戰成名，又因為蕭燃的提拔和庇佑，香城十二中的沒人再欺負她。
但齊染卻依舊不務正業，每天只認真做了一件事，看任淮浪，追任淮浪。
每天放學後，齊染帶著一幫小姐妹去一中對面的餐館二樓，趴在欄桿上，遠遠地看任淮浪從學校裏走出來。
也有時候，齊染會自己去學校門口等他出來，還裝作偶遇，問他：“你累不累？用不用我給你拿書包啊？今天你裏面穿的的毛衣很好看。”
騷話一套又一套。
任淮浪對此全都無視，仿佛她是一個透明人。
放了寒假，齊染也沒歇過。
她打聽到了他家的住址，大冬天的，就是下著雪，她也要跑去看看他。
也不過去打擾，就在他家小區門口喝一碗熱乎的豆花湯。
他並不是時常出現，運氣好了能碰上，但她時常運氣不好。她每天盯著小區門口，望眼欲穿，終於老板猜透了她的小心思，笑著說：“小姑娘，你不住這一片吧？”
“不住。”齊染搖搖頭，視線還是停留在小區門口。
“又是等淮浪的？”
齊染錯愕，她從來沒對老板透露過。
老板看出了她的懷疑，笑起來說：“不瞞你說，來看他的女生撐起了我們店的生意。哈哈哈——”
齊染卻快哭了，知道自己競爭對手多，但不知道自己競爭對手這麽多。
老板見她灰心，說：“你還是我見過最有恒心的姑娘，我就給你透一個底，他媽媽周末的時候會去前面夜市那一條街賣煎餅，一天都在那，現在放假，他應該給她媽幫忙呢。”
齊染知道了，心裏欣喜萬分，仿若一萬匹馬在她心裏奔騰而過。她拿上書包，往那地方跑。
正是早起吃飯的時候，早市上人很多，卻挺安靜，大家都在打著哈欠吃飯。
那條街很長，而且賣煎餅的實在太多，她走完了一條街，沒找到任淮浪家的煎餅攤，也沒見著任淮浪。
後來，每天的神出鬼的她終於被她爸察覺了，父親給她請了一堆家教。
課程從早上八點排到晚上九點，一天下來，人都廢了，她也沒閑心去找任淮浪了。
在開學就到了春天。
她原本還是想著每天去一中校門口蹲守，但又覺得這不是個辦法，任淮浪根本就不會搭理她。
後來她結交了一中的低年級同學，從此獲得了任淮浪在一中狀況的一手八卦。
一中的學生們對任淮浪的傳聞倒是挺不錯。比如，班裏人問他題目，他都會認真解答，同學跟他一起去參加比賽項目，他也是帶頭的那一個。
所以，每年的“三好學生”，同學們都投給他。
齊染終於開竅了，她買了一本《數學五三》，專抄上面的高考大題，讓一中的學生帶給任淮浪。這樣兩全其美，既不耽誤他考學，也不耽誤她追他。
通常，齊染在第二天就能得到他的解題步驟。
這種方法屢試不爽。她買了一個帶鎖的日記本，把任淮浪回她的紙條粘上去，兩個月下來，日記本都鼓了起來。
直到有一天，齊染放學後，在十二中校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中校服的楊雪晴。
楊雪晴和任淮浪從小一個院裏長大，又在一個學校裏上學，算的上是“青梅竹馬”，齊染一直挺羨慕。
她說：“十二中的齊染同學，請你別再騷擾任淮浪了。”
齊染問：“學姐，這是任淮浪讓你來跟我說的？”
楊雪晴沒接她的話，嚴詞厲色地說：“你正在讀高一，可能想象不到高三同學的痛苦。如果你真的喜歡任淮浪，那就請不要再打擾他。他就要高考了，不是你能耽誤的起的。”
“哦。”齊染訥訥答應。
她意識到，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。
任淮浪正讀高三，距離高考的日子就只有兩個月，每個人都挺緊張，就連校霸蕭燃都乖乖地悶在教室裏上課做題。
齊染消停了很久，但整個人卻都跟散了架一樣，沒了鬥志。
她的小跟班說：“齊染，你還做不做我們老大了？”
齊染說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一個男生都追不下來，算什麽老大！你得跟他死磕到底，要不是他不從，就打他一頓。像你這樣，一件事只有開頭，沒有結果，這要是電視劇，這就叫爛尾，會被全國觀眾噴死的！”
“……”
齊染覺得這女同學說的很對。
她追了這麽久，也該有個像樣的結局，哪怕是悲劇收尾。
她咬著筆頭想了很久，寫了最後一個紙條。
【任淮浪，我追了你好幾個月了，你也快要高考了，咱們盡早做一個了結吧，免得打擾你學習。你要麽答應跟我好，要麽就被我打一頓，怎麽樣？今天晚上學校後面的胡同見面，我等你答案。】
那天她的心都沒著地，她派袁姝蕙去視察，看任淮浪有沒有去赴約點。
齊染之所以沒有去是因為她覺得丟人。
任淮浪那個沒有心的機器人，怎麽可能去赴她的約。如果她在小姐妹面前被打臉，她這女老大就站不穩腳跟了。
果然，袁姝蕙回來後，跟她說，任淮浪沒去赴約。
一切都是意料之中。
那之後，她表面上，她佯裝瀟灑，跟小姐妹們洗腦說，我就是覺得好玩，才每天去看他的，他要是真赴約才好笑。
暗地裏，心默默地碎了一地。
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，應該再也不會遇到比任淮浪還難追的人了。
……
自己追了人家那麽久，還是得不到回音，那大概是真的對她不感興趣吧。
雖然不想接受，但這又是唯一的說得過去的理由了。
齊染將下巴擱在雙膝上，細細地將腳趾甲塗成了粉紅色，一聲一聲地嘆著氣。
雖然氣他，惱他，但心底還是對他留著一塊柔軟。恐怕是因為，任淮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代表了她的青春。
翌日，天陰陰的，悶熱。
今天註定有場大雨要下。
齊染心情也悶悶的，她都想要跟父親妥協了，總在家裏這樣待著，有多少才華也得白白糟蹋了。
下樓，她去廚房找吃的，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任淮浪。
任淮浪正躬著身，帶著白色手套，手裏拿了一鐵板頭，身邊還放了挺多鐵具，螺絲釘，鐵錐、鐵鉗。
“凈水器壞了，讓小任修一修。”劉阿姨說，“你是不是餓了，先等阿姨一會啊。”
“無事，我等一會。”齊染倚在門口，看任淮浪。
任淮浪將手電筒咬進嘴裏，將頭鉆進了櫥櫃裏，只剩半個身子在外面。
齊染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翹臀上，她眼睛微瞇，咬唇輕笑。
許多男人幹巴巴的瘦，沒屁股，穿上西褲，屁股後面堆了一坨，特別難看。所以，都說女人有翹臀迷人，其實男人也一樣。
齊染遺憾地搖了搖頭，上次只讓他脫了上衣，虧大發了。
任淮浪頭從櫥櫃裏出來，又拿了螺絲釘和鐵錐，又是一通折騰，人才從裏面出來。
站起來，他擰開水龍頭，流出來的水清亮。
劉姨高興地拍了一巴掌，上前說：“小任，你真是太能了，什麽都能修。”劉姨又回頭，對齊染說：“染染，你知道有了小任，家裏省多少修理費嗎？”
齊染讚許的點點頭。
任淮浪從地上拾起工具，正要走，正對上齊染，她堵了半邊門。
如果他這麽過去，恐會蹭到她的身體。
“齊小姐，我要出去。”
齊染眨了眨眼，懶懶的地挪開了身，很是漫不經心。
男人手裏拿著修理工具，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，她卻又撇了一眼男人的翹臀。
不得不說，真男人，真誘惑。
劉姨又對任淮浪說：“小任，阿姨也給你做一份，一會過來吃飯啊。”
任淮浪說：“不用了，我去外面吃過了。”
“哎呦，下次別去外面吃，就在家裏吃。你給家裏省了多少修理費，還能不讓你吃頓飯。染染，你同意不同意？”
齊染無聲點了點頭。
她能看得出，家裏的兩個阿姨都特別喜歡任淮浪，是毫無掩飾的那種喜歡。
齊染吃早飯時，吳姨正好在一邊擦桌子，吳姨跟她說：“這人吶，真就是只有相處過，才知道是壞是好。”
齊染猜到了說的是誰。
吳姨又說：“這小夥兒剛來的時候，長得那叫一個帥，但人又沈默，不愛跟我們嘮嗑開玩笑，就是你們年輕人經常說的那個詞，叫高——”
齊染答：“高冷。”
“對對對，高冷。”吳姨笑說。
停頓了一下，吳姨又接著說：“他呀就是表面上看上去一副不好相處，但其實她這人特別實在。你看，之前那個保鏢，成天嘴裏跑火車，跟我要這要那的，但如果我們一有事找他，再三推脫。小任就不一樣了，面上冷，可你讓他做事，他準會給你辦妥帖，而且事辦好了也從來不邀功，這才叫男人啊。染染，以後找男朋友就得找這種的，做的比說的多，才行！”
齊染嘴裏嚼著面包，看著外面走進屋的任淮浪，又氣又愛地嘟囔了一句：“那也得追得上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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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天黑了，她站在門前，在傾瀉下來的月光中伸了伸懶腰。
回頭，看見執勤室裏的人影，是任淮浪。
齊染嘆了口長氣。
當年，齊染在班級裏和夏琳經過一次戰爭後，她一戰成名，又因為蕭燃的提拔和庇佑，香城十二中的沒人再欺負她。
但齊染卻依舊不務正業，每天只認真做了一件事，看任淮浪，追任淮浪。
每天放學後，齊染帶著一幫小姐妹去一中對面的餐館二樓，趴在欄桿上，遠遠地看任淮浪從學校裏走出來。
也有時候，齊染會自己去學校門口等他出來，還裝作偶遇，問他：“你累不累？用不用我給你拿書包啊？今天你裏面穿的的毛衣很好看。”
騷話一套又一套。
任淮浪對此全都無視，仿佛她是一個透明人。
放了寒假，齊染也沒歇過。
她打聽到了他家的住址，大冬天的，就是下著雪，她也要跑去看看他。
也不過去打擾，就在他家小區門口喝一碗熱乎的豆花湯。
他並不是時常出現，運氣好了能碰上，但她時常運氣不好。她每天盯著小區門口，望眼欲穿，終於老板猜透了她的小心思，笑著說：“小姑娘，你不住這一片吧？”
“不住。”齊染搖搖頭，視線還是停留在小區門口。
“又是等淮浪的？”
齊染錯愕，她從來沒對老板透露過。
老板看出了她的懷疑，笑起來說：“不瞞你說，來看他的女生撐起了我們店的生意。哈哈哈——”
齊染卻快哭了，知道自己競爭對手多，但不知道自己競爭對手這麽多。
老板見她灰心，說：“你還是我見過最有恒心的姑娘，我就給你透一個底，他媽媽周末的時候會去前面夜市那一條街賣煎餅，一天都在那，現在放假，他應該給她媽幫忙呢。”
齊染知道了，心裏欣喜萬分，仿若一萬匹馬在她心裏奔騰而過。她拿上書包，往那地方跑。
正是早起吃飯的時候，早市上人很多，卻挺安靜，大家都在打著哈欠吃飯。
那條街很長，而且賣煎餅的實在太多，她走完了一條街，沒找到任淮浪家的煎餅攤，也沒見著任淮浪。
後來，每天的神出鬼的她終於被她爸察覺了，父親給她請了一堆家教。
課程從早上八點排到晚上九點，一天下來，人都廢了，她也沒閑心去找任淮浪了。
在開學就到了春天。
她原本還是想著每天去一中校門口蹲守，但又覺得這不是個辦法，任淮浪根本就不會搭理她。
後來她結交了一中的低年級同學，從此獲得了任淮浪在一中狀況的一手八卦。
一中的學生們對任淮浪的傳聞倒是挺不錯。比如，班裏人問他題目，他都會認真解答，同學跟他一起去參加比賽項目，他也是帶頭的那一個。
所以，每年的“三好學生”，同學們都投給他。
齊染終於開竅了，她買了一本《數學五三》，專抄上面的高考大題，讓一中的學生帶給任淮浪。這樣兩全其美，既不耽誤他考學，也不耽誤她追他。
通常，齊染在第二天就能得到他的解題步驟。
這種方法屢試不爽。她買了一個帶鎖的日記本，把任淮浪回她的紙條粘上去，兩個月下來，日記本都鼓了起來。
直到有一天，齊染放學後，在十二中校門口看到了穿著一中校服的楊雪晴。
楊雪晴和任淮浪從小一個院裏長大，又在一個學校裏上學，算的上是“青梅竹馬”，齊染一直挺羨慕。
她說：“十二中的齊染同學，請你別再騷擾任淮浪了。”
齊染問：“學姐，這是任淮浪讓你來跟我說的？”
楊雪晴沒接她的話，嚴詞厲色地說：“你正在讀高一，可能想象不到高三同學的痛苦。如果你真的喜歡任淮浪，那就請不要再打擾他。他就要高考了，不是你能耽誤的起的。”
“哦。”齊染訥訥答應。
她意識到，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。
任淮浪正讀高三，距離高考的日子就只有兩個月，每個人都挺緊張，就連校霸蕭燃都乖乖地悶在教室裏上課做題。
齊染消停了很久，但整個人卻都跟散了架一樣，沒了鬥志。
她的小跟班說：“齊染，你還做不做我們老大了？”
齊染說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一個男生都追不下來，算什麽老大！你得跟他死磕到底，要不是他不從，就打他一頓。像你這樣，一件事只有開頭，沒有結果，這要是電視劇，這就叫爛尾，會被全國觀眾噴死的！”
“……”
齊染覺得這女同學說的很對。
她追了這麽久，也該有個像樣的結局，哪怕是悲劇收尾。
她咬著筆頭想了很久，寫了最後一個紙條。
【任淮浪，我追了你好幾個月了，你也快要高考了，咱們盡早做一個了結吧，免得打擾你學習。你要麽答應跟我好，要麽就被我打一頓，怎麽樣？今天晚上學校後面的胡同見面，我等你答案。】
那天她的心都沒著地，她派袁姝蕙去視察，看任淮浪有沒有去赴約點。
齊染之所以沒有去是因為她覺得丟人。
任淮浪那個沒有心的機器人，怎麽可能去赴她的約。如果她在小姐妹面前被打臉，她這女老大就站不穩腳跟了。
果然，袁姝蕙回來後，跟她說，任淮浪沒去赴約。
一切都是意料之中。
那之後，她表面上，她佯裝瀟灑，跟小姐妹們洗腦說，我就是覺得好玩，才每天去看他的，他要是真赴約才好笑。
暗地裏，心默默地碎了一地。
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，應該再也不會遇到比任淮浪還難追的人了。
……
自己追了人家那麽久，還是得不到回音，那大概是真的對她不感興趣吧。
雖然不想接受，但這又是唯一的說得過去的理由了。
齊染將下巴擱在雙膝上，細細地將腳趾甲塗成了粉紅色，一聲一聲地嘆著氣。
雖然氣他，惱他，但心底還是對他留著一塊柔軟。恐怕是因為，任淮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代表了她的青春。
翌日，天陰陰的，悶熱。
今天註定有場大雨要下。
齊染心情也悶悶的，她都想要跟父親妥協了，總在家裏這樣待著，有多少才華也得白白糟蹋了。
下樓，她去廚房找吃的，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任淮浪。
任淮浪正躬著身，帶著白色手套，手裏拿了一鐵板頭，身邊還放了挺多鐵具，螺絲釘，鐵錐、鐵鉗。
“凈水器壞了，讓小任修一修。”劉阿姨說，“你是不是餓了，先等阿姨一會啊。”
“無事，我等一會。”齊染倚在門口，看任淮浪。
任淮浪將手電筒咬進嘴裏，將頭鉆進了櫥櫃裏，只剩半個身子在外面。
齊染的目光落在男人的翹臀上，她眼睛微瞇，咬唇輕笑。
許多男人幹巴巴的瘦，沒屁股，穿上西褲，屁股後面堆了一坨，特別難看。所以，都說女人有翹臀迷人，其實男人也一樣。
齊染遺憾地搖了搖頭，上次只讓他脫了上衣，虧大發了。
任淮浪頭從櫥櫃裏出來，又拿了螺絲釘和鐵錐，又是一通折騰，人才從裏面出來。
站起來，他擰開水龍頭，流出來的水清亮。
劉姨高興地拍了一巴掌，上前說：“小任，你真是太能了，什麽都能修。”劉姨又回頭，對齊染說：“染染，你知道有了小任，家裏省多少修理費嗎？”
齊染讚許的點點頭。
任淮浪從地上拾起工具，正要走，正對上齊染，她堵了半邊門。
如果他這麽過去，恐會蹭到她的身體。
“齊小姐，我要出去。”
齊染眨了眨眼，懶懶的地挪開了身，很是漫不經心。
男人手裏拿著修理工具，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，她卻又撇了一眼男人的翹臀。
不得不說，真男人，真誘惑。
劉姨又對任淮浪說：“小任，阿姨也給你做一份，一會過來吃飯啊。”
任淮浪說：“不用了，我去外面吃過了。”
“哎呦，下次別去外面吃，就在家裏吃。你給家裏省了多少修理費，還能不讓你吃頓飯。染染，你同意不同意？”
齊染無聲點了點頭。
她能看得出，家裏的兩個阿姨都特別喜歡任淮浪，是毫無掩飾的那種喜歡。
齊染吃早飯時，吳姨正好在一邊擦桌子，吳姨跟她說：“這人吶，真就是只有相處過，才知道是壞是好。”
齊染猜到了說的是誰。
吳姨又說：“這小夥兒剛來的時候，長得那叫一個帥，但人又沈默，不愛跟我們嘮嗑開玩笑，就是你們年輕人經常說的那個詞，叫高——”
齊染答：“高冷。”
“對對對，高冷。”吳姨笑說。
停頓了一下，吳姨又接著說：“他呀就是表面上看上去一副不好相處，但其實她這人特別實在。你看，之前那個保鏢，成天嘴裏跑火車，跟我要這要那的，但如果我們一有事找他，再三推脫。小任就不一樣了，面上冷，可你讓他做事，他準會給你辦妥帖，而且事辦好了也從來不邀功，這才叫男人啊。染染，以後找男朋友就得找這種的，做的比說的多，才行！”
齊染嘴裏嚼著面包，看著外面走進屋的任淮浪，又氣又愛地嘟囔了一句：“那也得追得上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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